第五百零七章:祝酒-《龙族之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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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剑招学得很杂,里面有很多大家流派的影子,天然理心流,新阴流和香取神道流...虽然都是一招半式,但架势和技巧都很正宗,你在中国也有日本古剑道的老师对你进行传授么?”源稚生没有忘记在迪士尼乐园加勒比海盗项目上林年和他的假刀对决,虽然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但那剑势与剑势之间的对拼却是货真价实的给他带来了深刻的印象,让他意识到这个男孩强的并不止是血统。

      上一次他们交手的时候林年还尚且孱弱羽翼未丰,很多东西没有机会展现出来,但其实那时候源稚生也已经隐约注意到了这件事只是尚未点明,而现在他们站在同样的高度时,那些沉淀许久的技巧就被正大光明地抬出了,一下子放到了让所有人都惊骇赞誉的位置。

      “少年宫学的,谈不上正统大雅之术,你一个日本剑道的传承人夸我少年宫学的日本剑厉害才是稀奇事情吧?”林年忍不住笑说。

      “套用你的一句话,那些剑技可不是乱学的,四番八相的剑势你都能略有涉猎,这已经不是虽然学学能解释的了,我很好奇你的老师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你报上他的名字或许我还有成曾听说过。”

      林年顿了一下,挠了挠头,想了一下觉得少年宫教练的名字应该还不至于需要隐藏起来,倒也是无所谓地报出了一个典型的老男人的名字,源稚生听后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缓缓摇头表示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没听说过就对了,那些剑法倒也不全是从他那里学来的,主要是那些登门挑战的踢馆者啦,当时我在少年宫算得上小有名气,吸引来了全国各地不少闲得没事干的人来挑战我,每个人的架势和路子都不同,我也就边打边学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东拼西凑也就成现在这幅样子了,什么都会一点,戚家刀术,新阴流,还有你说的四番八相的心意流什么的...”林年解释。

      “你所在的那处道馆在中国全国都很出名?”

      “少年宫,少年宫,少主你不知道什么叫少年宫吗?”林年叹息。

      “政府为纳税人提供青少年公共服务重要形式和场所。”

      “是啊,我们剑道馆隔壁就是舞蹈班和唱歌班,周末还会跟那边的小朋友进行联谊,教练也总都跟那两个培训班的女老师眉来眼去的...要是我们少年宫那么出名,他也就没必要每天都窝在柜台后点钞票抱怨钱难赚屎难吃了。”

      源稚生沉默了很久,最后开口说,“你知道你的这些经历在我这里听起来像什么吗?”

      “有何见教?”

      “有些像一群剑道大成的隐世宗师抛去了避世的生活,从天南地北的地方飞到你的身边,以踢馆切磋为由向你传授剑道。”源稚生低身说道,“并不需要将整个流派的招式灌输给你,只需要让你在短暂的战斗中学到流派中的神髓,理念以及最富有代表性,可以贯穿整个流派的剑技...譬如心意流·四番八相的白莲夺胎。”

      “白莲夺胎...这名字有些炫酷啊,名字还是你们日本人会取...不过你说的到底是哪招?”林年没反应过来。

      源稚生顿了一下说,“船上你应对我同样出自四番八相流派的那一剑。”

      “你是说...这个?”林年双手虚握空气翘起拇指似是握住了一柄不存在的剑,在空中轻轻挥出了一个弧线,像是执笔以夜色为宣纸画了一枚飘落的淡粉花瓣,亦或是染上四月春意的残缺的斜月,源稚生看到那饱满的剑势就立刻点头了。

      “我记得这招是我从一个穿着白色道服的老人身上学到的吧?他还真是个日本人,听说是来中国旅游的时候听见我们剑道馆的名声,忍不住手痒就跑来挑战了,结果被我两棍子就敲在头上打闷了,还说我不讲武德,把我郁闷得不清。”林年放下手思索着说。

      “心意流算是日本古剑道中的不传之秘,现在在日本已经算是失传了,我是最后一代传人,而他的上一代流派派主是一位叫德川仁秀的老爷子...”

      “德川...德川?”林年怔了一下,然后一拍大腿恍然,“是不是有些瘦瘦矮矮,没事就喜欢冲着女人屁股看的那个老色鬼?”

      “...德川老师是有些不太好的习惯,但还没到老色鬼的地步。”源稚生微微眯眼,话说到最后看着林年的表情有些变化了,“你确定你说的跟我说的是同一个人?德川老师早已经故去了,谁也不知道他生命的最后几年去了哪里,政宗先生想为他修建灵堂牌位都找不到他的人,难以得到他生前的肯允,我一直以为德川老师隐居深山了...这么看来他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没有继续追求剑道的极意,而是选择了去异国进行一场旅游,并将传承播撒到更远的地方?”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那个老头的确强得离谱,对距离的把控和进攻的果断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我对战过的踢馆者里能排前三,但还是被我当头一棒拿下了,吃了年纪和反应的亏,速度和力量都没我强。”林年说。

      “德川老师不是混血种,输给你可以理解...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中国的少年宫,并且这么巧遇上了你。”源稚生说。

      “是挺巧的。”林年顿了一下后似乎也陷入了思索,“这么想来,好像以前挑战过剑道馆的人不少都师出有名啊,只是我们是被挑战者也没怎么多问,对方也随便报了个姓名就上手了,不少挑战还是闭馆进行的,甚至还不允许有旁观者,现在看来简直就像是...”

      “简直就像是毕业传授。”源稚生冷不丁地说,“在流派大师对关门弟子进行考核时都会进行一场闭门的师徒对决,以真刀为战,名誉为注,胜则是流派后继正宗,败则流派传承不变,直至师傅寿终正寝整个流派消散灭亡。”

      “那你的意思是,起码有不下十几个日本古剑道,今剑道的大师都忽然临时起意跑来少年宫找我进行剑道传授咯?这算什么,‘共时性’吗?”林年幽幽地说。

      “我的话可能有些难听。”源稚生看着林年说,“世界上并没有太多巧合,每一个巧合背后都藏着一次有心的必然。”

      林年听懂了源稚生的话,安静了很久,手指放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仰头去望醒神寺屋檐挂角的弯弯明月,风吹黑雾过月光后,他还是轻轻摇头了,等月辉重新洗照桌前他的脸颊时开口说道,“现在想这些倒也是没什么用了...无论有心还是无意,起码结果是并不坏的,那段日子里我受益良多,这就足够了。”

      “也好。”源稚生也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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