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显然这些都是甘奇有意为之,给了朝廷一个大难题。 种愕罪名惩戒的定夺还没有下来,第二天御书房内,文彦博就开始弹劾起了甘奇:“陛下,这位甘相如此行事,岂不是与朝廷作对?岂不是与陛下作对?如此擅起战端之将,反倒成了英雄,难道甘相是想朝廷边将,人人都如此擅自行事不成?” 富弼在一旁附议:“是啊,陛下,打胜仗谁不喜欢?但是这般擅自行事之辈,哪怕是侥幸得了一胜,来日只怕也要出大纰漏,不可纵容。” 文彦博又道:“陛下,他种愕兴许还想着夺了一地,沾沾自喜,却不知一旦两国再开大战,又岂是一城一地之事?种愕实乃是被眼前小利所蒙蔽,不知顾全大局也。此般之事,哪里谈得上有功?” 赵曙面前,就摆着一份今天的报纸,他也为难起来:“二位所言,朕都明白,只是百姓欢庆胜利,朝廷忽然把种愕给治罪了,到时候人言可畏啊。” “陛下,百姓不读诗书,不知古往,不见大局,便也多与种愕一般鼠目寸光,朝廷若是也这般鼠目寸光,必有大祸也。”文彦博又道,种愕是谁他懒得管,倒是作为朝廷最高统治者之一,作为帮着赵家管理天下的士族领之一,这般的将军不治罪,那还了得? 更重要的是西夏党项已经聚兵南下了,这个时候若不快点拿种愕治罪,那就真的是一场大战。昔日好水川一败,如今这文人朝廷,依旧还心有余悸。但是这些话语不能明说。 赵曙看了看文彦博,又看了看富弼,还看了一下没有说话的欧阳修与富弼等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擅开战端者,有一不可有二,便降四级,迁襄阳随州安置。” 文彦博满意了,富弼去备圣旨出去,便是定夺下来了。赶紧去办,治了种愕的罪,也就能熄了党项的怒火,把大战赶紧止住。这朝堂真的打不起大战了。 其实御史中丞司马光也是赞同文彦博所言的,文人朝廷,哪里容得军队有一丝一毫的自主?哪怕种愕当时箭在弦上,哪怕种愕当时战机稍纵即逝,哪怕种愕当时憋着劲要拔掉眼中钉肉中刺,那都得报到朝廷之后,朝廷定夺,种愕才能做,朝廷定夺没下,种愕私自做了,那就有罪。 京华时报头版头条:敢问枢密院文相公,为何大功却获罪 便是这一篇,一石激起千层浪。 无数百姓街头巷尾在说,无数年轻士子聚在太学,似乎又要做那请命之事。 甘奇还有推波助澜,署名文章:怕乎?何惧之有也? 目标倒也不是朝廷,就是盯着文彦博喷。怕什么?是怕边军将领私自调兵?而今大胜了还获罪,往后哪个将领敢做事? 是怕了党项人?党项人能比得上辽人吗?辽人尚且不惧,燕云都收了,怕党项人做什么? 是怕昔日好水川重演? 你们若是这么怕,你文彦博文相公若是这么怕? 那我甘奇甘道坚不怕,我甘奇甘道坚愿为先锋,请战西北!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这篇文章一出,之前准备要去请命的士子们,一下子就像有了主心骨,请命也不请了,无数人朝着甘奇家而来,声援甘相公。 甘奇家前后的大街上,都聚满了人。来的不仅是文人士子,还有许多刚刚在茶楼里听完读报的普通百姓。 “甘相公威武,甘相公威武。” “请甘相公去教训那些党项狗。” “报仇,报仇,报昔日好水川之仇!” “甘相公无敌,甘相公无敌!” “甘相公万胜!” 甘奇不大的宅子,笼罩在这些喊声之中。 甘霸站在门口,大喊道:“你们不要喊了,我家相公如今赋闲在家守孝,又做不了枢密院的主,更做不来朝廷的主,你们喊也是白喊,都回去吧。” “我们不走,甘相公何等威武,必能胜党项,还请甘相公往西北带兵,一雪前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