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星河有些急了，他当然听出了哥哥话里暗示的意思，只不过他觉得蔡星海误会了自己，连忙解释道：“哥，我还真不是因为贾春艳的原因才觉得那个王晨宇的保证靠谱的。王晨宇还专门向我解释过他们公司还有一个对合作的系统集成商非常有利的政策。只要我们在项目中推荐他们品牌的磁盘阵列，王晨宇就会向公司报备项目，而他们公司会在全国范围内对这单中的磁盘阵列进行保护，任何人问他们公司的销售，都拿不到价格。而且这个政策是他们公司长期实行的，还不单单是针对某个项目。就在刚才，王晨宇还将他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让我看了看他们公司的内部邮件。我看了一下，在他们公司其他分公司的销售也有类似的项目价格保护邮件。所以我相信那个王晨宇没有说假话来骗我。”

    蔡星海也有些愣了，他其实下海很早，以前也和各种形形色色的厂商销售打过交道，不管是国外厂商还是国内厂商，还真没有哪家厂商会有这种价格保护政策。

    他转念一想，这也许是王晨宇所在的公司为了开拓市场而不得不采用的招数，作为计算机系的教授，他对磁盘阵列这种设备也不算太陌生。

    据他所知，目前真正在国内销售磁盘阵列这种数据存储设备的全都是国外厂商，还真没有听说有哪家国内厂商专门做磁盘阵列这种产品。

    而且从技术的角度上来讲，目前国内也没有哪家公司有这样的技术实力能研发出磁盘阵列这样的设备，因为磁盘阵列这种设备涉及了很多高精尖技术，包括主处理芯片、单独负责raid运算的芯片以及raid算法等等。

    最简单来说磁盘阵列所需要用到的硬盘也全是进口的，国内的硬盘如果损坏了要维修，也要运到国外硬盘厂商的生产厂才能拆开维修，因为国内根本没有拆开硬盘所要求的那种无尘环境。

    最大的可能就是王晨宇所代表的公司其实就是一个oem商，拿着国外产品换个标签就冒充厂商在国内进行销售，宣称自己是国内厂商罢了。

    因此蔡星海想了想，问道：“最近我们学院的图书馆不是要采购数据存储设备吗？那个王晨宇是不是就是听到了风声，所以才跑来想和我们公司合作的？”

    “对，我先听贾春艳汇报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今天上午和王晨宇仔细聊了聊，感觉他还是相当有诚意，而且他们公司的政策对我们来说很有利，所以我就过来找你商量，看看以后我们是不是和王晨宇所代表的公司进行长期合作。”蔡星河点了点头说道。

    蔡星海比起他的弟弟来更加老道，他直接说道：“既然你这么看好，那不妨就在目前我们学校图书馆的项目上尝试和王晨宇进行合作，先试试水，别着急着就确定长期合作关系。还有，既然他们公司有这种价格保护政策，等到张馆长那边确定了型号后，你找个朋友冒充一下其他也盯着这个项目的系统集成商给王晨宇或者他们公司的其他销售打电话要价格，试探一下他们公司的这种价格保护政策是不是真的有效。”

    蔡星河不得不承认，他哥哥的这种办法非常好，虽然他已经在王晨宇公司的那些内部邮件中看到了价格保护政策被执行，但实际上是不是真实有效，还真得要用他哥哥提出的这种办法去试探才行。

    因此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办法好，很多事情只要在实际的单子中试试就应该知道了。好，就这么办。”

    王晨宇根本没有想到在他回公司的路上这段时间，天祥公司的两个负责人对他解释的共利公司价格保护政策还有疑虑，并且正在算计着进行试探。

    王晨宇回到办公室，发现于莉和陈波还有蒋煜礼都不在，除了钱晓馨就只有宋明一个人坐在工位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技术资料。

    于是王晨宇向缩在他对面的宋明问道：“怎么只有你在？其他人呢？”

    宋明懒洋洋地回答道：“蒋经理和陈波出去拜访系统集成商去了，于莉好像去了销售昨天爆雷的代理商那里去做解释工作去了。蒋经理觉得我对于技术方面还有欠缺，所以让我继续看资料。”

    王晨宇开始嘀咕道：“陈波家蒋经理带去见系统集成商，是不是有什么单子了？他自己还搞不定？还得带着蒋经理一起去？”

    其实宋明也很纳闷，在他看来，陈波是存储产品部的老销售了，应该和不少的系统集成商和代理商，不至于还非得要带领着蒋煜礼一起去。他只能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原因。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人少，钱晓馨这个八卦女有了发挥的空间，她当然听到了王晨宇和宋明之间的谈话，走到王晨宇他们的工位旁小声八卦道：“你们不知道吧？陈波其实现在相当危险，甚至有可能位置不保。”

    王晨宇和宋明都不清楚钱晓馨说这话的原因，他们都在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钱晓馨还真是公司里的百事通，什么秘密都知道。

    宋明立即问道：“不会吧？我们的产品都多难卖大家都知道。陈波好歹也在公司里干了一年了，算是老销售了，有经验也有成功销售过。公司难道还要干掉他？”

    钱晓馨嘿嘿一笑，小声说道：“其实这种兆头已经很明显了。陈波去年的销量很少，在所有人中排倒数第一。而且真正他自己搞定的单子只有一个，剩下的两个单子还是侯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他自己搞定的单子给了陈波两个。现在侯总又招了你们两个进来，明显是觉得陈波不行啊。这不，连蒋煜礼都要跟着陈波去见系统集成商，说明蒋煜礼和侯总都觉得陈波的销售办法不多，想看看陈波到底是怎么去和系统集成商还有代理商谈单的。不然你们觉得蒋煜礼真没有其他事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