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当然没有忘,我怎么会忘呢?】 系统的心里满是怀疑。 【真的!】寇秋说,【明天就可以开始了。】 【我必须要提醒你,】系统说,【任务失败不得超过三次,否则将会彻底抹杀——在拯救世界任务中,你已经失败过一次了。现在,你只剩下最后两次机会。】 它的语气严肃了点。 【如果不想真的彻底死亡,那就必须得完成。想要始终留在一个世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寇秋没有再说话。 他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繁复雕刻出的徽章,许久才说:【困了,睡吧。】 许是因为提起了这个话题,寇秋难得地梦到了现实世界。没有系统,没有顾沉,他站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卷起两边的袖子,拿着锅铲翻过一片煎鸡蛋。 那是他记忆中的家,可却又清冷孤寂的不像是他的家。 他是怎么死亡的来着? 哦,对了。他从来没法像自己所想的那样英勇逝世于为人民服务的第一线,也没法让前来哀悼英雄的人密密麻麻站满一条巷子。他只是在洗澡的时候没有踩到防滑垫,一下子跌到地上,胸膛撞到了地板,狠狠摔了一跤。 对别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可对他来说,就要了他的命。 这样的死法,一点也不光荣伟大。 ——所以不会有人记得。 甚至连寇秋自己,也慢慢把这一段忘了。 就忘了吧。在这些世界里,他想按着自己的意愿,好好地活。 第二天,家中来了人拜访。寇秋下楼时,会客厅中矜持坐着的都是贵族,每个人的皮肤都被保养的极好,白皙光滑,说话的腔调也带着点仍旧消不下去的贵族派头。哪怕是如今帝国倒台,贵族头衔早已无用,他们仍旧佩戴着昔日的绶带,眉宇间还带着颐指气使的味道。 中间一个中年男人像是不耐烦了,举起镶金的怀表看了眼,道:“怎么还没回来?” 顾沉不在,楼下招待他们的是双生子。夏佐吊儿郎当翘着条腿挂在椅子上,正漫不经心地垂着眼修剪指甲,听见他们催促,这才慢慢把碧绿的眼睛抬起来,似笑非笑:“各位急什么呢?毕竟,我们将军的事情比较多,跟各位肯定是比不了的。” 中年男人被他一噎,想起自己如今没了头衔的确大不如前,顿时气从中来:“......你!” “我怎么了?” “你——”男人的脸涨的通红,“到底是那地方出来的,一点没教养!” 夏佐丝毫不客气,冷笑了声,“我从小在七区长大,可没接受过多少礼仪教育。” 他碧色的瞳孔慢慢眯了起来,猫一样亮出自己尖锐的爪子。 “但我就学了一件事。” “——那就是杀人。” 方才拿来修剪指甲的小刀薄而锋利,他却若无其事在指间盘旋把玩着,刀片像是长了眼睛,丝毫伤不着他半点。他转着刀,笑吟吟看着这些贵族的脸色,“要不要试试?” 提起七区,原本还面露不满的几个人顿时收敛了神色,不再作声。已经站起来的中年男人也悻悻又坐了回去,不敢再问,只是嘴上免不了低声嘟囔了几句。 瑟尔坐的端端正正极其乖巧,一抬眼,恰巧看见寇秋扶着扶手下来,瞬间眉开眼笑,细声细气道:“小歌,你醒了?” 那一瞬间,众人的目光皆不由得顺着他的方向望了去,一时间都被惊了惊—— 那是怎样的皮肤。 比他们这些娇贵的养出来的还要细嫩光滑,泛着月光似的崇崇光彩。 那是怎样的美人。 腰肢身段都像是含了钩子,明明媚的不行,偏偏眼神又是清朗正直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交织缠绕在一起,把他周身的空气都染成了芬芳的、怡然的。他们情不自禁翕动着鼻子,想将这美人的味道再吸进去一些。 夏佐看见了他们的目光,冷哼一声,勉强压抑住自己想挖出这些人眼珠子的手,转而冲着寇秋绽开笑颜,“小歌,想吃什么吗?” 然而,有另一道声音喃喃和他交织在了一起,满含着不可置信:“......小歌?” 说话的是个铂金色头发的青年,眼睛湛蓝的如同蔚海。他从椅子上站立起来,望着寇秋,又重复了一遍,“小歌?” 两人的目光对上,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认出了彼此。 “安德烈。” “朝歌。” 安德烈的表情并不好看,他的脸色猛地变了变,却又强行转变了回来,噙着笑上下打量了一圈寇秋,目光里也有毫不掩饰的惊艳。 “当初走时,你还没有这样摄人心魄的美貌,”他轻轻笑了声,久久地将眼神落在寇秋乌黑的眼睛上,意味深长,“这几个月来,你变了很多。” 中年男人有点诧异,转过头问:“安德烈,你认识他?” 安德烈点了点头,仍旧望着寇秋。 “认识,”他轻飘飘地说,“当年,他便是在我家里做工呢。” 双生子的眼眸猛地一缩。 听了这话,贵族们的兴味却更浓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小美人,原来还是和他们中的某个人有瓜葛的,他们打量着那张又小又白的脸,语气也变了,“原来不过是个下人......” “做什么工?床上的么?” 中年男人更仔细地看寇秋的腰,这才又转过头去,看着安德烈,“若是你不想要了,不如转给我。” “转给你?”安德烈抚着下巴,“我怎么舍得?” 瑟尔脸上乖巧的笑慢慢撤去,手伸入了衣袖,露出一抹寒光。 谁知道在他之前,寇老干部一下子怒了:“都给我站好了!” 他的气势太盛,几个人被他这么一吼,竟然下意识地都站起了身。只有铂金色头发的安德烈仍旧坐在椅子上,眼神中露出了几抹兴味。 “看看你们的思想!”寇秋怒道,“诚实而合理的劳动不可以吗,一定要将所有人都按着你们的龌龊思想去想吗?” 他在七区里见的大小变态太多了,如今不过是几个没经过大事的贵族,训他们简直就跟训小学生似的,“劳动!下人怎么了,我是扫过地、洗过床单、清理过地板,这又怎么了?没有人类的劳动,要怎么生存?怎么创造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怎么推进人类文明进步发展???” 安德烈抬起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他。 “反而你们,”寇秋轻蔑地发出了来自于无产阶级的嘲笑,“一群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丢掉了贵族封号就只能来摇尾乞怜的资本主义蛀虫!你们有什么资格鄙视伟大的劳动人民?” 众贵族面面相觑,一时间头都有点发懵。 不是......等等...... 寇老干部教育完,很有气势地扭身去了餐厅。剩下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眼里头看见了茫然。 半晌,才有人说:“他刚刚......是在对我们念咒吗?” “资本主义蛀虫......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