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卓老师面无表情将手插在裤兜里,仿佛丝毫没看到寇秋的影子那一瞬间充满仰慕的眼神。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袖口也扣的严严实实,如同一尊被供奉在佛堂里的白玉雕像,此刻淡淡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下寇秋。寇秋忽然想起来,把手里一个纯银的手镯拿出来,咔哒一声卡在了自己影子的手腕上。 影子:“???” 他瞪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鬼?” “让你听话的,”寇老干部极有魄力地说,“省得你再出去祸害别人家的女孩。” 这是卓老师刚刚在车上交给他的,是特殊人群监管司发明出的用以管控影子行为的东西。寇秋也在花孔雀的手上见过,顿时就对对方为什么这么听话有了清醒的认识。 他弱弱道:“我还以为是靠教育的力量......” 卓老师望了他一眼,随即又转开目光,平静道:“差不多。” 寇秋:“???” 卓老师:“是靠暴力的力量。” 寇秋:“......” 这哪里差不多了,差很多好吗! 可影子是刚刚才从寇秋的身体上分离出来的,只在这世间浪了两天,显然还不懂得这里头的玄机。 “老子为什么要听话?”他嗤笑一声,试图把镯子脱下来,可拽了两三次也没成功,干脆懒洋洋把门一甩,二话不说又要进房里继续自己的伟大事业,“老子很忙,好吗?她们可还等着我呢,哪有时间跟你在这儿瞎耗?” 寇老干部说:“不许去。” 影子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继续往房里走,却忽然感到右手腕上猛地一酥麻,猛烈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像是有人拿着无数根细细的针,毫不留情地向他的皮肤里扎去,那种疼痛密密麻麻,痛的他脸色青白,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一瞬间竟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寇老干部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前一步。 不是......这么猛的吗? 男人看出了他的想法,出了声:“他只是疼,不会有实际伤害。” 寇秋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系统也说:【他的头......】 痛觉慢慢减轻了,影子好不容易重新站起身,便从他们的表情中敏锐地察觉到了点什么。他转过身去,对着卫生间的镜子,随即看到了自己打理的十分具有浪荡气息的头发—— 那头发如今是烟紫色圆滚滚的一大团,宛如炸开的一朵大蘑菇。 影子的心瞬间也被电成了烟花。 “我的头发!”他哽咽着说,“我的头发!!!” 寇秋干咳一声,示意他:“去和里面的两位女同志道个歉。” 影子哭唧唧地进了屋,又哭唧唧地移出来,愤怒地指责寇秋:“你还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呢,就知道用这种暴力镇-压手段!” “什么**,”寇秋纠正他,“这叫强制执行措施。我现在进了特殊人群监管司,也算是个公务员了,你可不要随口污蔑公职人员。” 影子:“......” 我可信了你的邪。 “总之,之前那样的日子你不要再想过了,”寇秋叮嘱,“就从今天起,去做好人好事吧。” 影子憋屈:“我——” “不听话,”寇秋缓缓露出一抹笑,“嗯?” 影子心有余悸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只好点了点沉重的头,觉得自己仿佛是签下了一张卖身契。 这名字一签,他自由放荡又富有激情的生活便彻底与他拜拜了。 红色世界的大门正向他缓缓敞开。 一行人揪了影子从酒店里出来,在门口坐上了卓老师开的法拉利。此刻已近凌晨,黑暗还尚未完全溶解掉,只能从那重重的云层后头勉强瞥到点晨光的影子。 寇秋平日作息一直很规律,今天熬了一整夜,刚上车时还能勉强打起精神和卓老师说些什么,没一会儿便开始小鸡啄米,频频点头。 男人向后座上瞥了眼,随即慢慢减缓了速度。 花孔雀瞪着眼睛看他:“干嘛?” 男人打开了车门,示意他下车。 花孔雀莫名其妙下了车,瞧着身体的正主钻进了后座,淡定地把身旁人东歪西晃的脑袋扣在了自己肩上,顿时觉得自己瞎了眼。寇秋睡得迷迷糊糊,闻到一股极其熟悉的味道,几乎是想也不想便靠了过去,嘴里小声嘟囔了两句。 被正主抛弃的花孔雀只好钻进去开车,他握着方向盘,瞧了眼正稀奇地瞪大眼看着男人的影子,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卓璞,”他幸灾乐祸地说,“你这是要滑铁卢啊。” 男人默不作声,只是淡淡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花孔雀哆嗦了下,却还是锲而不舍地往下说:“我可都烦死这家伙了,可是他,”他指指影子,“他可看起来一点也不烦你啊......” 只可惜卓璞的面容被隐藏在车罩下来的阴影里,模糊的看不清楚,花孔雀有点遗憾地想。他是真的很想看到正主这时候吃瘪的脸。 “他长的跟你那么像,到底有哪儿吸引你的?”花孔雀翘着兰花指开车,百思不得其解,“他眼睛这么亮,一点都不好看;鼻子也不好看,鼻尖还有点翘;嘴也不好看,怎么长的不大不小的,还这么红?” 他用力转了下方向盘,下了定论,“怎么看怎么烦,你还不如直接上你自己呢!” 卓璞淡淡道:“你是在说你?” “哎呀呀,”花孔雀瞬间娇羞,“不要这么说话啦.....人家不玩这些的。” 寇秋的影子在旁边打酱油了一路,忍不住在这时候插了句话:“我玩的,这些我都玩的。你要是真没试过,跟我玩也行啊。” 花孔雀:“......” 跟你玩毛线。 就你那能力,我可是见过的,我一个三分钟不到的,玩起来岂不是要吃亏? 他们的车越来越远,谁也不曾注意到被他们远远甩在后头的酒店门口,又驶过来了一辆出租车。下车的小青年长的白,脸也小,手指细细白白的,像是个玩艺术的,他站在楼下,朝着这栋大楼望了会儿,随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大步向里头走去。 天色一点点亮起来。 打扫房间卫生的服务生照常上班,推着清洁车慢慢从最顶层向下走。在她打开电梯门时,她忽然向旁边一瞥,觉得有一小块黑黑的东西在开门的一瞬间跟着她钻进来了。 ......是错觉吧。 她这样想着,随即走出了电梯。 从5301,到5305。房间一个个清扫过去,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却奇异地全无任何声音。服务生的鼻子很灵,她站在门口,隐隐透过门缝闻到了某种带着腥气的味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