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万物皆有灵(十)-《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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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在云端,又像是在海底。一颗心都被浪花冲撞的起了雾,视野朦朦胧胧,什么也分辨不清楚。

    这种感觉并不能说是不舒服,甚至是在痛苦里头夹杂着愉悦的。何况卓璞很温柔,仿佛他轻轻一点,寇秋的身体便会自动地从内而外化成一滩涓涓的、粘腻的水。

    寇秋说:【阿崽,我觉得我的人生圆满了。】

    刚刚从马赛克里逃出来的系统嘤咛一声,哭着说:【从精神层面上说,我的统生也圆满了......】

    毕竟学习使人精神丰富!

    所有一切都开始步入正轨。

    正式进入特殊人群监管司工作之前,学校也放了假。卓璞将地图摊到了寇秋的面前,问他想趁这个时候去哪里看看。

    寇秋认真地想了想,随后给了他一个回答:“市博物馆吧。”

    卓老师:“......”

    他默默把做了笔记的国外游策略塞了回去,随即在书架上摸了摸,认命地掏出了一本历史课本,真的陪寇秋去了博物馆。

    听说他们的目的地之后,花孔雀差点把嘴里的水都吐出来,一双眼睛也瞪得圆溜溜的,满是难以置信:“你认真的?你认真的?!!”

    影子倒是淡定的多,把手里的饼干沾了沾牛奶,整个儿塞进了他嘴里:“冷静点,还没习惯?”

    沾了一圈奶胡子的花孔雀对他的冷静表示难以置信。

    然而两个正主显然不管他们吃不吃惊,在这一个拉长了脚步的夏天里,去了所有的博物馆、纪念馆、美术馆,脚步根本停不下来。往往是寇秋对着里头的各项展览品如数家珍,卓璞配合点头并偶尔做点补充,两个影子简直就像是被老师强行带来教育场馆春游的小学生,不仅坐立不安,而且无时无刻不想着冲出去玩耍。

    等那俩正主手牵手去买冰淇淋了,花孔雀终于逮着了机会,飞快地和影子说:“咱们逃?”

    影子懒懒勾了勾嘴角,道:“走。”

    他们迅速从另一个侧门溜出去,影子一挥手,招了辆出租,熟门熟路指引司机拐进了街角,到了一家正热闹非凡的酒吧。明明是白天,可这里头仍旧是人头攒动,窗帘掩盖的严严实实,灯光打的也昏暗,暧昧的气氛像水波一样于空中浮动着,随处可见抱在一处热吻的人。

    花孔雀被他带进这样的地方,一时间都有点同手同脚,怂唧唧地小声道:“这有点乱,要不咱们还是走——”

    “走什么?”

    影子勾起唇角,一把揽住他的肩,用力带了带。

    “来都来了,”他叼了根烟,极其自然地说,“有我呢。”

    吧台后的酒保为他们端来两杯鸡尾酒。影子摇晃着杯子里澄澈的酒液,逗花孔雀,“你喝不喝?”

    花孔雀警惕地说:“你该不会下了什么药吧?”

    不怪他这么警觉,实在是这个人的行径太恶劣,尤其以捉弄他为乐,没事便喜欢看他出糗。偏偏这人顶的还是孟皎那张纯真又白净的脸,和他那掩都掩不去邪气的笑相比,简直违和爆了。

    “下了,”影子顿了顿,故意逗他,“下了□□。”

    “切。”

    瞧见他不信,影子反而失望了。他手指不紧不慢敲击着杯壁,把里头的酒液都敲出一圈圈震动的波纹来,问:“这回怎么不当真了?”

    “当你妹的真!”

    “我没妹,”影子耸耸肩,“或许你想当这个妹?”

    “......靠!”

    “就你?”对方的目光似笑非笑,像是不经意地向下一瞥,“你能靠谁?”

    “......”

    花孔雀被他堵得无话可说,愤愤地起身坐去了角落,独自缩在沙发上生闷气。他的眼睛垂着,无意识地盯着地,却忽然发现有一团黑漆漆的影子,飞快地顺着一个人的裤腿爬进去了。

    花孔雀愣了愣,下意识地抬头。

    他看到了那个人的侧脸。

    “卧槽,”他低声喃喃道,“我这一定是在做梦......”

    那个人侧脸俊朗而阳光,笑起来时很有青春少年的味道。花孔雀对于那张脸很熟悉,他曾经跟着卓璞看过了很多次。可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对方的笑意甚至让他觉着不寒而栗。

    他又摸去了影子旁边,瞧见对方身边已经围了一群人,立刻三言两语把人轰走,张口便是:“我看见郁嘉茂了。”

    “所以?”影子挑挑眉,倒是毫不意外,“这本来就是个gay吧,他也是这个圈子的,有什么奇怪?”

    “奇怪的不是这里,”花孔雀用力咽了口唾沫,“他——”

    他小声说,“他好像也是特殊人群。”

    影子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半晌后,才蓦地挑了挑唇角。

    “他没登记,”他不紧不慢地说,“有意思了。”

    几月前,这一起连环杀人碎尸案虽然已经告破,可仍旧缺乏关键性的证据。那些被砍掉的部分,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仍旧无法从慕席的嘴中挖出。甚至慕席自己也每天在监狱里嚷嚷,大喊大叫说着自己是无辜的。

    事情仍未完全结束。那些真相只露出了头十分之一,仍旧有十分之九的庞大部分,仍旧在深不见底的海中沉着。

    慕席是用什么方式将学生叫出来的?

    又是怎样获得学生信任的?

    这些,都尚未得到确切的答案。可突然出现在这种场合的郁嘉茂,他就像是个开关,一下子把这些未知的大门重新铺开到了他们面前。

    “那个你认识吗,”影子比划了下郁嘉茂,指给酒保看,“就那个笑起来很阳光的?”

    他常来此地,和酒保们都混得很熟。酒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一边擦高脚杯一边回答:“你说郁么?他也是我们家的常客了。”

    他放下杯子,如数家珍报出几个常和郁嘉茂往来的服务生的名字。

    “阿加,夏莱,还有......”

    影子眯了眯眼,忽然打断了他。

    “他有没有带过学生来?”

    “学生?”酒保愣了愣,随即似乎是努力回想了什么,慢慢道,“好像也有。”

    “那孩子好像叫......程铮?”

    当啷一声,晶莹剔透的冰块坠入了酒液里。

    酒保记得那个男孩,他的眼睛很透澈,像是含着一汪水,背上也背着大大的、造型奇特的书包,等他打开之后,酒保才知道,那是画架。

    他在吧台前坐了下来,郁嘉茂给他点了杯酒精度数极低的酒。

    他们絮絮说了很多。

    “无非便是出柜嘛,”酒保说,短暂地苦笑了下,“在这种地方,突然间出柜、发泄下不被家庭认同的压力什么的,都再正常不过了......”

    他耸了耸肩,手里的瓶子飞快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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