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他的手指苍白却坚定,剑锋慢慢挑破了衣裳。 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涌流在了这一处,心跳奇异得平静了下来,像是在等待一个终于祈求到的幸福的奇迹。 “请您——刺穿我的心脏。” 见他的主人像是座雕像般凝滞住了,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泽维尔的手干脆覆上了这位小少爷此刻冰凉的手,一点点加大了力道,指引着他直直向着那颗鲜红的心脏的方向捅去。 寇秋终于反应过来了,惊怒交加地加大了力气,一把将手中的剑抽出来扔了,“你这是做什么!” 他的手在哆嗦,颤抖着去拉开青年的衣裳,焦急地查看着,“有没有受伤?你、你......” 泽维尔的胸膛处已经破了一层皮,隐隐渗出了血迹。寇秋的手指缓缓抚过他的伤口,眼底的情绪也像乌云般沉沉积了起来。 又是心疼,又是不知所措。 “生命有多宝贵,你知道么!”许久后,他才干涩着声音道,每一个字都像是勉强从发紧的喉咙中挤出来的,“你,你要是真死了......” 他甚至不敢去猜想这个可能性。 泽维尔分明已经受了伤,却完全体会不到任何的痛。他的银灰色眼眸只是痴痴地凝望着自己的小主人,低声道:“您不愿让我死。” “没错!”寇秋真气急了,“谁允许你这样去送命?” “可倘若您不愿我死,我对您所怀抱的这种想法便永远不会消逝,”青年的眼睛丝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里头燃起的,全都是拥有着奇异温度的暗色火焰,寇秋只是看着,便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和对方一同烧起来了,烧得他瑟瑟发抖,“我每晚都会梦着去拥抱您,去吻-遍您身上的每一处。去触碰您最-深的地方,分开您的双腿,看着您发出泣音——” 房间中陡然静了下来,寇秋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这哪里像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说出的话? 系统崽子也很焦急,连声道:【爸夫说了什么,刚刚是说了什么?】 怎么突如其来就被屏蔽了? 到底是有什么不和谐的内容? “只要我在这世间存活一日,”青年沉沉道,“我便会控制不住自己,梦想着弄脏您全身上下的每一处。即使是这样,您也不愿我死在您的剑下吗?” 他的主人浑身轻颤着,碧透的眼眸里的水像是被风吹皱了,一荡便能荡出来。可即使是这样,他仍旧没有拾起短剑。 这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是一种默许。 泽维尔眼中的色泽一下又深沉了几度,许久后方道:“我明白了。” 不是...... 寇老干部还有些怔怔的,就听他的仆人轻笑了声,声音中也带了几分喑哑,像是有谁在他的喉咙中,点燃了一把火,“您不厌恶。” 泽维尔重新垂下首,将自己的双唇郑重其事地印在少年垂在床边的手上。 他的呼吸就喷洒在寇秋的手背,即使离开了,也留下了几个灼烫的小点。 仿佛生生烫进了血管里。 寇秋猛地一哆嗦,瞧着对方不紧不慢站起身去准备药的背影,竟莫名从这其中看出了几分欣悦来。他坐在床上,还有些没跟上对方的脑回路,【他明白什么了?】 怎么突然就跟只终于见着骨头的狼狗似的甩尾巴走了? 系统崽子默不作声,半晌后才道:【我也明白了。刚才那一段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除非你现在把我捅死了,否则我肯定还会干-你。】 寇秋:【......】 这是个什么鬼选择题! 系统崽子吐烟,深沉道:【爸夫真是越来越精明了。】 这明摆着就是欺负社会主义接班人心眼好啊。 寇秋躺了会儿,随即下了定论:【熊孩子越来越欠收拾。】 系统用一连串的感叹号表达了自己的难以置信。 哪儿来的熊孩子? 还不就是你们这群熊家长们惯出来的? 这个国家的天色似乎总是暗的。永远也消散不下去的晨雾缭绕在树丛顶端,深绿浅绿浓绿淡绿融合成了一片。赫仑子爵在被风吹得摇晃的草丛中迈开步伐,草叶的顶端磨蹭着他的小腿。 他的身边一同走着的,是位伯爵家的千金。 这位千金斜斜戴着一顶嵌了羽毛的纱帽,隐藏在这一层面纱之下的容颜并不能说是漂亮。她的眉、眼、唇都是寡淡的,可拼接在一处,却又有种奇异的、平静的美,让人心静的美。她不艳丽,只是滴在素色纸上的一个墨点,透着书香的气息。 赫仑子爵拿手杖拨开草丛,同她说着话,一扭头,便能看见小姐闪闪发光的眼眸。 爱情使她具备了更盛的容光。 “也许父亲已经同您说过了,”她跟在男人的身旁,余光却一点也不敢向身畔瞥去,就仿佛这样一眼看过去,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似的,“他愿意与您商谈婚事,也希望您能来见一见我的其他家人。” 赫仑轻声笑了笑,道:“那是自然。” 他微微低下头,唇短暂地碰触了下伯爵千金白皙的手背。 一触即分。 小姐站在原处红着脸,咬着嘴唇,却忽然听到不远处母亲的叫声。 “索尼娅!” 她于是匆匆拎起裙摆,想起什么,又端庄地行了礼,“那,明天见。” 赫仑站在原地凝望着她,她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向着远处小步跑去。贵妇人拿手帕擦拭了下她额头沁出的汗珠,责怪道:“索尼娅,这样的阳光,并不适合一位淑女不打伞出现在室外。” 伯爵小姐的脸上泛着鲜艳的红晕,她回头望了眼那个挺拔的身影,忽然又扭过头来,抓住了母亲的手。 “母亲!”她惶恐不安道,“您——您觉得我好看吗?” “当然。” 被问及这样的问题,伯爵夫人并没有丝毫犹豫。她将女儿的一缕发丝别至耳后,打量着她如今因着爱情而娇艳的面庞,“亲爱的,相信我,在这一刻,便连玫瑰也要嫉妒你此时的容颜了。” 索尼娅轻声说:“可是......” 她咬了咬嘴唇,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可是这还是第一次有绅士这样明确地向她示爱,不是向她的财产,不是向她的名号,只是向她。 她平庸、苍白、身子瘦小,即使穿眼下风行的裙子,也永远穿不出妩媚的味道。为了她,伯爵甚至将嫁妆的金额一再向上提去,到了最后,已然是一个令旁人目瞪口呆的巨额数字。 这无疑是一种疼爱。可对尊贵的小姐来说,这也明晃晃彰显了另一件事。 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