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二十年前。 又是二十年前。 每百年出现一次的棉蜕,时隔二十年,再次出现。 郑修面无表情,捏紧拳头。 他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告诉自己,这一切与自己并无关联。但郑修无论如何都难以将这独特的时间节点,用“巧合”二字解释过去。 草! 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说最开始他接触此事是因为如尘的坚持与良心作祟,当郑修得知棉蜕时隔二十年后重新出现后,心态隐约有些不同。 “我替你们解决棉蜕,郑某与当年的方士一样,是通灵之人。” 老者闻言大喜:“当真?”可大喜过后,老者面露愁容:“然古籍记载,当年的方士仍是烧了。” “无妨,若解决不了,你们再烧。”郑修口吻无喜无悲,道:“可与之交换,郑某希望为此事收取报酬。” “你还要钱?”小钊声调忽然提高插口道。 老者摸了摸小钊的脑袋,露出为难之意:“壮士有所不知,镜塘镇地处偏远,罕与外界流通。在镇上生活并非用的是大乾的铸币与金银,而是以物易物,若壮士求的是财,恐怕……” 郑修摇头,摆摆手:“非也。” 他便列了一个清单,将自己的要求说出。 御寒棉袄两件,火折子、干柴、粗粮若干。 一听郑修的要求老者大喜过望,钱他们没有,可要物资,他作为第十五代净巫,在镇上有一定的威望,很容易便能凑出郑修所需之物。 别了净巫一家,镜塘镇中民舍仍是门窗紧闭。 但一扇扇门窗偷偷打开了许多缝隙,郑修与如尘走在路上,里面传出的目光令郑修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们看着郑修与如尘,就像是看着两个怪物。 如尘乖乖跟在郑修身后,一蹦一跳,显得很开心,可他笑着笑着便满面愁容:“郑大哥,你说,咱们若插手此事,会不会耽误了你救凤北施主一事?” 郑修摇头:“我没打算耽搁太久,其实刚才查看婴儿时我就大概想到办法了,如今看了净巫保存完整的《常闇密录》,把握更甚。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在天黑之前,便能解决此事。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功亏一篑,按照他们自己的土法子去办罢了。再者,在我寻找棉蜕时,他们替我收集物资,同样是能省去不少时间,一举两得。” “不愧是郑大哥!”如尘笑着朝郑修竖起大拇指。 郑修与如尘回到那举行“净污礼”的空地上,火焰烧尽,只余一地狼藉。 那妇人仍抱着“人茸”跪坐在地,一旁丈夫不敢上前,唯唯诺诺。 “那男人真是畜生,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婆娘被活活烧死!还不如老子一巴掌拍死他!” 如尘看着那唯唯诺诺的丈夫,忽地面露狰狞,杀气腾腾地说了一句,紧接着又恢复正常,转头看向郑修时又如白月光般单纯平静,如尘摸着光头纳闷道:“郑大哥你要如何找到那名为棉蜕的虫子?” “顺藤摸瓜。” 郑修意有所指般说了一句后,便走向妇人。 “你们想对咱家翠花做什么!” 又惊又恐的男人张开双手挡在郑修与如尘面前。 如尘哑然失笑:“你这人真是奇怪!要烧你夫人的是你,现在跳出来仍是你!你既然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夫人被烧死,现在这般惺惺作态,岂不是惹人笑话?” “你这和尚说什么屁话!”男人一听,暴怒道:“净巫说了,被烈火焚烧那是净化!况且,是翠花不愿与那虫子分开!那不是人啊!根本不是人!它是虫啊呜呜呜……如果不是那虫,我咋能眼睁睁地看着翠花被烧死……呜呜呜……咱们老张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天公这般对付咱们翠花呜呜呜!” 一开始暴怒的男人说着说着,竟忽然崩溃了,掩面痛哭。 如尘见状,勐地一愣,本还想骂两句,看着跪在地上嚎啕痛哭的男人忽然就骂不下嘴了。 “让开。” 郑修手指抚向眉心,一颗润着澹澹黑气的骰子从眉心钻出。 丢。 失败。 郑修原地等了一会。 等特质效果消失,郑修再丢。 直到第三次,郑修终于触发【投机取巧】,丢出了大成功。 如尘看着郑修动作古怪,可他偏偏看不见郑修的诡物,心想郑大哥是否头皮痒痒了,正想关心一二,却见郑修的眼神坚毅,不似在玩,便乖乖闭上嘴巴,静观其变。 他想起等等大师说过一句话:天下怪癖有八斗,奇人独占一石。言下之意是天下所有人都是正常的,惟独奇术师行为举止古怪,为的就是遵从千奇百怪的“规矩”,符合奇术的“限制”,常人难以理解,所以才称作奇人。 或许郑大哥施术的规矩就是挠额头呢?一边想着,如尘习惯性地摸摸光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