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叫了几声,背上猛男没有丝毫回应,整个人硬邦邦地趴在如尘背上,似是熟睡,可呼吸微弱,面色惨白。 如尘正想将背上的郑修放下,查看郑修的伤势。 可下一秒,如尘愕然。 昏死过去的郑修,在落下时,一只手竟死死抓住如尘背上的画卷。 如尘无论如何用力,都没能让郑修的手与画卷分开。 “画在人在……画在人在。” 如尘喃喃地重复着郑修临别前的嘱托。 他相信郑修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更相信那位自称“郑白眉”的前辈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更不会无缘无故地牺牲。 如尘只是区区失忆,人又不傻。 “哥,如尘定不负郑大哥重托。” 如尘慌乱的神色顷刻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坚毅与决然。 如今镜塘镇在郑修与养鸦人的争斗中,早已成了一片废墟。 一道道沟壑将镇子切成不同的部分。 房屋崩塌,街道上石板掀起。 在一片狼藉的城镇中,如尘找了几件破衣,撕成布条,将郑修稳稳地绑在身上。 郑修与如尘之间,隔着画卷。 镇上居民早已逃离此地。 如尘背着郑修,小心翼翼地在城中走动。 借着微弱的月光,如尘在曾经是净巫家的残垣断壁附近,找到了两个包袱。 包袱内都是御寒的衣服与干粮、器皿,保存尚算完好。 简单收拾几许,如尘笨拙地将一件袄子披在郑修背上。 郑修扒拉得太紧,趴在如尘背上抠都抠不下来,以至于如尘为郑修披棉袄的动作也显得异常艰难。 好在如尘不完全是普通人,为郑修披上棉袄御寒,全身裹起只剩鼻子露在外面。 他又艰难地将两个包袱,重新收拾后变成一个包袱,绑在身前。 做完上述一切,如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随着夜幕降临,高原气温骤降,如尘呼出的气息凝成了一注白茫茫的水汽。 “呼……呼……呼……小僧一定可以的,因为这是郑大哥的嘱托。” “养鸦人虽然被那位……看着像是郑大哥却未必完全可能是郑大哥的老前辈给灭杀。” 如尘如今思路异常清晰,捋顺了郑大哥与老前辈两者间的关系,喃喃自语,抬起头时,目光不经意间看向了黑夜中,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天阴山。 天阴山顶山腰处,终年被一层云雾遮住,从如尘的角度看,根本看不见山顶。 他不知山有多高。 也不知山上有多冷。 更不知山路有多么崎岖。 如尘如今只剩一个念头,山上没有人,没有渡鸦,什么都没有。 那是一处常人无法踏足的……绝地。 如尘摸摸头。 绝地? 绝地就对了。 此刻如尘的思路很单纯。 既然绝地是常人进不去的地方。 那么夜未央也进不来。 渡鸦更飞不上去。 “这就对咯!” 如尘咧嘴一笑,身前绑着行囊,身后背着郑修与画卷,朝着天阴山的方向一步步地走去。 他每走一步,沉重的负担将他膝盖压弯,发出清脆的响声,但如尘却仍面露微笑,很快挺直膝盖,跨出下一步。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月色淡薄,水雾升起。 如尘背着郑修的背影显得有几分臃肿。 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勇于赴死的孤勇者。 却又像是一位……苦行僧。 如尘花了两个时辰,终于走到山脚。 也许是曾有古人尝试过爬这座天阴山,很快如尘发现了一条弯曲向上的陡峭小路。 其实这条小路称不上是路,一眼望去全是尖锐的石子,只能说与其他光滑的岩壁相比,这条路……能走。 如尘掂了掂背上的“重物”,确定绑紧了,便头也不回向上走。 一边走如尘一边变着脸色自言自语。 “傻子!” “这秃子定是脑子没长全,好端端的活路不走偏要去寻死!” “你还骂!” “我骂你了我?” “他是秃子我们就不是?” “有道理!” “闭嘴闭嘴闭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