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诡物之争(2合1)-《人在死牢马甲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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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洛河对郑修的吐血视若无睹,口吻漠然地命令道。

    “好。”

    郑修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再次作画。

    郑修一次次在画纸上画出同样的人像,每次在即将落下点睛一笔时,谢洛河都是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力道,弹出一颗石子,击打在郑修胸口同一处。

    随着一口口鲜血的吐出,郑修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在他周围,被鲜血与墨汁染污的废弃纸张凌乱地铺在地上。

    “错了,重画。”

    “好。”

    “错了,重画。”

    “好。”

    “错了,重画。”

    “好。”

    云河寨穹顶之上,白云之下,谢洛河与郑修之间的对话只剩下这简单的一来一回。

    你让我画,我便画。

    你若觉得画错了,重画便是。

    郑修很清楚眼前的场景,早已脱离了公孙陌的记忆,因为以他对公孙陌的了解,祖训重若泰山,他绝不可能违背祖训屈服于谢洛河的雌威之下去画谢洛河的画像。

    当年的谢洛河或许是因为公孙陌这种傻乎乎的倔强而莫名沦陷,谁知道呢。但现在,故事的发展越来越往郑修所期待的方向走。

    郑修隐约猜到了破解食人画的关键。

    “别画了。”

    不知何时,谢洛河从石头上走下,站在含血作画的书生面前。

    天近黄昏,谢洛河背对夕阳,金黄色的辉光在谢洛河周遭聚拢,让她的身影多了几分梦幻与不真实。

    不知不觉间,郑修画了一整天。

    他刚想回答,又一口鲜血吐出,谢洛河虽然手下留情,可此刻他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哪里遭得住谢洛河的殴打,早已遍体鳞伤。

    一阵晃动,郑修眼前发黑,一巴掌按在尚未干涸的墨迹上,血与墨混合,从郑修的指缝溢出,红黑二色在白色的画纸上显得格外刺眼。

    面对书生如此惨状,谢洛河伸手夺走郑修手中画笔,反手一插。

    画笔直直钉入石壁中。

    郑修摇头一笑,就当谢洛河耍脾气,没说话,伸手想将画笔从岩石里拔起。

    拔起。

    拔起…

    没拔动。

    郑修郁闷地换了一支,正准备重新作画,谢洛河再次如法炮制。

    前一支画笔旁又插了一根笔尖,乌黑发亮的毛儿在风中微微地颤。

    郑修恼道:“干嘛?不是你让我画的么?”

    谢洛河:“你画错了。既然画不了,就别画了。”

    “错了便错了,重画而已。”

    “宁死也画?”

    “放心,我还能再画一整天。”

    “呵呵,杀你,脏我的手。”

    “是吗?”

    郑修看着谢洛河的眼睛,谢洛河也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对视。

    对着对着,

    郑修突然哈哈一笑。

    谢洛河眉头皱起:“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好笑,原来我在凤北面前装了那么久郑善,她其实早就怀疑我就是郑修,只不过没有证据。不对,完了……”郑修一拍脑袋,懊恼道:“估计郑恶也暴露了。”

    说完,郑修微笑着看向谢洛河:“你说,是吧?”

    谢洛河沉默。

    郑修又道:“难怪你会将我带来云河寨,原来是因为在茶肆中,我叫了一声‘凤北’。”

    沉默的谢洛河左眼中浮现出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波动,眼中多了几分鄙夷,笑道:“你真以为,我不舍得杀你?”

    郑修笑着摇头,没有回答,他仍维持坐在桌前的姿势,抬头与凤北对视。

    “我更好奇的是,既然你拥有‘凤北’的所有记忆,为何会认为自己是‘谢洛河’。”

    谢洛河:“不过是堪破了胎中之谜,知晓前世今生罢了,无趣。倒是你,被‘前世’所缚,活得像一个不堪的戏子。”

    “前世今生?胎中之谜?”郑修讶异几许,而后面露恍然:“原来如此。”

    看来要重新将凤北的认知扭转,有点难度。

    “那是一场梦。”

    谢洛河那绝美的脸上重新浮现出自信的微笑。

    郑修笑而不语。

    谢洛河笑容更甚:“你不信?”

    “我不信。”郑修说着,咳嗽两声,再次咳出了一口鲜血。他却将胸前衣服拉开,先是将两指并起,点在自己左肩,然后两指缓缓向右下斜划,划过一片触目惊心的肿胀青紫皮肤,一直划到右上腹处。

    郑修动作缓慢地做完这一个“剖开我胸膛”的动作示意后,笑道:“除非,你杀了我。”

    “无聊。”谢洛河两手背负,面无表情,转身向小木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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