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顺便一提,另一匹是小流。 相当于和尚虽然人没在,但他的顽强精神正被他们骑着。 “伱……怎么办到的?” 郑修之前还奇怪,为何身为“异人”的谢洛河能骑马,明明凤北就不行。 “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谢洛河笑着白了郑修一眼,上马时,在红润的唇边竖起一根食指,口语道:万物之声。 郑修读懂了谢洛河的唇语,微微一怔。 临走前,小桃将行囊挂在马鞍袋上时,回头看着茶寮的冷清,蓦地生出几分感慨,想起昨日之事,喃喃道:“也不知那小孩,脚伤治好了没。啊…”小桃刚说完,便察觉到这话不该说,立即捂住嘴巴:“大小姐,小桃妄语了。” “无妨。” 郑修竖起耳朵。 谢洛河故意学着凤北说出一句话后,得意地瞟了郑修一眼,然后对小桃说道:“你知不知道,在我们之前,他们一家三口,害了多少人。” 小桃闻言表情愕然,然后用力摇头:“大小姐总是对的。” 谢洛河道:“有果必有因,要不是……我会杀了他们。” 郑修起初听了谢洛河的“无妨”便知道,谢洛河现在没在避讳“凤北”的口吻,似乎她正打算用新的玩法去承接郑修的赌局。郑修本不想理会,听了谢洛河后半句后,忍不住嗤笑道:“大当家,你们不会觉得,你作为云河寨大当家,土匪头子,能称得上正道中人吧?” 冷空气顿时凝固几分。 小桃拼命在身后掐着郑修的腰,想提醒公子别乱说话。 她俨然不知谢洛河与郑修的关系微妙,处于一种奇怪的怄气状态。 谢洛河并没生气,笑着反问:“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郑修摇头,平静答道:“这问题没有答案,但求无愧于心。” “说得好。”谢洛河一抖缰绳,马蹄踏出茶寮,淡漠的声音传回:“我与她,只能活其一。但愿有一天你真能将她唤醒,而我死了,你也能说出‘无愧于心’四字。” 谢洛河的背影逐渐远去,在风中,飘扬的长发随风卷起,似一个深邃无底的黑色漩涡。 小桃在公子身后偷偷问他们刚才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郑修三言两语转移了话题。 可谢洛河那句话,就像是一柄小锤,敲在郑修的心里,令郑修在赶路过程中,陷入深思。 但意志坚定的郑修很快便摇摇头,抛去杂念。 假的。 他对自己说。 该死的食人画。 恐怖如斯。 若是意志不够坚定,这幅画卷中呈现出的真实世界,两百年前的时空,将一点点地蚕食郑修。 幸亏他意志坚定,始终如一。 一路上走走停停。 转眼到了二月十三。 天光明媚,气候回暖。 小云与小流的马蹄在坑洼的路途中磨损严重,需要在附近一个镇子停歇,重打马蹄铁。 这又得耽搁两天时间。 不过,按照谢洛河估计,在三月初一之前,赶到藏剑山庄不成问题。 在荒山野岭中赶了将近一个月的路,郑修、谢洛河、小桃三人几乎都是露宿荒野,或途径村子时借宿一宿,风尘仆仆,如今趁着小云小流打马蹄铁的功夫,总算能在城镇中稍作歇息,养精蓄锐。 说起来,谢洛河真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姑娘家。好几次在村子里借宿时,她竟主动上前说他们是夫妇三人,她是大妇,小桃是小妾,直让淳朴的农家人惊得眼珠子瞪出,心中似乎在呼城里人真会折腾。 谢洛河就是变着法子想看自己笑话。 这得亏自己不是单纯的老百姓,当了首富那么多年,他曾跨过山河大海,也曾走过人山人海,什么阵仗没见过,不慌。郑修从容淡定地接下了谢洛河不少暗戳戳的招数。 “呼……啊~~” 拒绝了小桃要替自己搓背的请求后,郑修在客房里,独自一人浸泡在木桶中,房中热气弥漫,郑修只觉浑身毛孔舒张,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声。 闭着眼睛,郑修一动不动,渐渐地发出轻微的鼾声。 意识下沉,下沉。 身体越来越轻,但下坠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 咕咚。 郑修张口吐出了一个泡泡,他一不小心又进入了“门径”中。 郑修宛若处于失重状态,似漂浮在漆黑的湖水里,不断地向下沉。 熟悉的感觉并未让郑修感觉到惊慌,而是平静地看着远处浓稠的黑暗,任由自己沉下去。 【画师】。 啪嗒。 郑修踩在实地上,灰褐色、青色、墨色、纯黑,不同的色带勾勒出诡异的光影,在郑修眼前交织成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回头看,身后是一片无边的黑暗,往前看,前方不远处,有一扇紧闭的门扉。 门扉上隐约有山水云河的影子在流淌,在闪烁。神秘、诱人,似乎藏着无穷的奥妙,又像是在门后传出奇怪的耳语,在诱惑郑修推开这扇门扉。 关紧的门扉上有着“戊子·七”的字样,这意味着,如今在“门径”中,如拦路虎般挡在郑修面前的,是【画师】门径的第七扇门扉。 郑修顺势伸出手,推向那扇门扉。 咿呀—— 古老的门扉发出了咿呀声,郑修推开了一道缝隙,灰暗的流光从门扉后泄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