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呵呵,谁说得准呢。” 密道内漆黑无光,可几人皆不是庸手,凭借密道内的空气流动,风声暗涌,分辨道路。没多久,他们循着独孤翔留下的指示,走到了密道出口。 百晓生早就在此等着,扭开机阔,密道出口打开。潺潺的溪流自狭窄的河道淌出,两旁树影绰绰,月色沉下,黎明将至。 天边昏白,照在流水上显得波光粼粼。 从外面看,密道入口竟似一块平平无奇的巨石。几人走出后不久,巨石轰隆移动,密道自行合上。这条密道只出不进,设计倒是安全。 百晓生深谐“隔墙有耳”的道理,并未傻乎乎地在外头喧哗秘密。他看了谢洛河三人一眼,斜斜地看着,看看小桃,看看谢洛河,最后看看郑修。他重重拍了拍郑修的肩膀:“公孙老弟,保重。” 郑修:“?” 百晓生那圆滚滚的身子踏水而行,一身轻功不俗,眨眼消失在丛林间。 这边再说独孤翔整理衣衫,背负剑匣,从容来到藏剑山庄门前。 “几位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大门敞开,里面灯火通明。独孤翔指着内里,面带歉意解释:“正如大人们所见,山庄内遭了窃贼,丢了几件铸甲谱与一批上等的茶叶,我们彻夜在山庄内搜查窃贼踪迹,因而才怠慢了大人们。” 独孤翔不卑不亢地抱拳作揖,目光盯着轿子上那遮得密不透风的帘子,帘子紧闭,却莫名地给独孤翔带来一种怪异的不安感,仿佛里面藏着什么吓人的东西。 “不知密厂的大人们连夜拜访藏剑山庄,所因何事?莫不是我独孤世家,不经意间犯了什么法不成?” 轿中人沉默。 独孤翔又道:“独孤世家与兵部库部司往来密切,望大人们明察。” 这时候独孤翔搬出了自己在朝廷内的靠山。 他们家因“生意”的缘故,自是与兵部有一定的交情。 “呵呵。”藏于轿内的督主轻笑一声:“大乾律法早已明文禁止非法私聚。二人称‘谋’,三人称‘众’,十人称‘乱’,百人则成‘匪’。其中‘乱’可罚银,‘匪’,轻则杖刑,重则入狱,更严重者,出兵围剿,死罪难逃。” 独孤翔目光一闪,他早想好说辞,道:“大人言重了。近日山庄内喜事连连,便约上江湖上的好友,赏画论武,切磋强身,以请帖相邀,正大光明,清清白白,算不上‘私聚’。” “有道理。”督主欣然道:“是本督主多虑了。” 本督主? 独孤翔一听,勐地倒吸一口凉气,是那个人! “走。” 密卫们抬轿离开,临走前轿内传出询问:“请问,他们走的是哪个方位?” 独孤翔茫然回答:“山下,西北,小河边。” 督主又问:“再问,那地方,可曾找到?” 独孤翔上一句话音未落,他惊得捂住口鼻。下一刻,独孤翔勐锤心口,一口血吐出。吐血的动作生生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话。 “罢了。” 砰地一声,一道身影拍碎轿顶,如燕子划水般从上空掠过,直奔西北。 “这破地方,烧了吧,少点波折。” 督主眨眼消失在夜空中,留下一句话。 余下密卫手探入怀,同时取出一个小筒,拉断绳索,砰砰砰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明亮的烟火直冲苍穹。 璀璨的烟火在天空中盛开,就像是一朵朵娇艳的花。 “不!” 独孤翔反应过来,目眦欲裂,几位密卫嘿笑飞起,长短双剑冷光刺出。 …… 百晓生与程嚣分别离开后不久。 谢洛河、小桃、郑修三人沿着河边向下游走。 等天亮后,寻几匹马,便打算动身前往岜山。 走出百步,小桃气喘吁吁。 郑修本想贴心地问要不要背你走时。 谢洛河忽然停下脚步,取出身后长弓,同时朝郑修喝道:“护着小桃,东南方向,山上来敌!” 二话不说,谢洛河一头秀丽的黑发无风自动,弯弓搭箭,长箭破空,如炮弹般射向高空。 谢洛河语速极快,但郑修也算得上身经百战,没有废话,将小桃拉到身后,面向东南,咬破手指,洛河笔尖上红光幽幽,画地为牢,将三人围在圈内。 “来得好!” 天空中,只见一人踏着树尖飞掠,如履平地。此人头戴冠帽、身着青色飞燕服,衣服有领,纯白的貂毛格外醒目。 谢洛河的箭很快,可来者的动作却更快,他竟一扭身闪过了谢洛河声势可怕的一箭,反手抓了一把嫩绿的叶子,向几人抖来。 嗤嗤嗤! 每一片叶子划破空气时,发出尖锐的声响。 郑修目光一凝,挥动洛河笔一一将袭来的叶子挡下。 来者接近,在高速移动中,郑修与谢洛河隐约看见了对方的脸。 对方面色苍白,五官英俊非凡,却夹着一股阴柔的气质,若非男性装扮,这幅面容雌雄莫辩,可男可女。 再近十步,那人两手张开,长袖鼓起,如飞鸢滑翔,径直向下坠落。 谢洛河与郑修同时愣住。 远看还有点不信,再近些,他们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谢洛河面露不信。 郑修则是傻眼了。 谢洛河只想到了一个人。 郑修却同时想到了两个人。 那张脸是…… 谢云流的脸! 同时,也是和尚的脸!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