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对,未必是错觉。 若食人画相当于“鬼蜮”,处于“常世”与“常”之间。虽然不知道当年的公孙陌是如何办到、仅靠一副画便创造出这么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鬼蜮空间,但既然是鬼蜮,前方无论是通往常、还是通往常世,都是有可能的。 郑修深知“常”的可怕,几乎无人能够在被拖入常中后活着离开。 谢洛河或许也是隐约察觉到这点,这些年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实力,不敢暴露人前。 百晓生尴尬地从地上爬起。 “公孙老弟,她……” 百晓生欲言又止。 “江胖,不该问的,别多问。”郑修拍了拍百晓生的肩膀:“并非所有‘秘密’,都值得用你的命去探索。” 谢洛河似笑非笑地朝江胖望来。 江湖百晓胖勐然战栗,赔笑点头:“公孙老弟所言甚是,甚是!” “你们怎么看?” 郑修看向山壁。 上面坑坑洼洼。 谢洛河的输出在山壁上留下了一个个坑洞。 “当年聂公亲临燕州指挥抗洪,定是在那时,他偷偷将宝库建在此处。否则史记上的记载不会只剩寥寥两语。况且老夫更了解到,当年负责填河的工匠,无一幸存,或许……他们皆因这个‘秘密’而死。” 守护秘密,需要付出代价。 “过来。” 生了一顿闷气的谢洛河朝郑修招招手。 好端端的动作,给谢洛河那只“粽子手”招出来,显得滑稽异常。 郑修憋着笑,走上前。 “敲一敲。” 谢洛河朝石壁努努嘴。 “你是用像你这般用力敲,还是轻轻敲?” “傻呆子,”谢洛河笑骂,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让我听听里面的声音。” 郑修恍然大悟,叩指敲击石壁。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那边,过来。” 谢洛河大咧咧地指使郑修干活,在石壁上来来回回敲了一通后,谢洛河侧耳倾听,站在其中一处,点头道:“就是这里。” “怎么说?” 谢洛河目光笃定,双眼放光:“里面有一处空洞,暗藏水声。由此处向山壁深处挖,向下挖,只需挖半丈深、三丈远,便可重新打通暗河。到了那时,我们便能顺着暗河逆流,进入宝库中。” 被郑修搓……不对,被郑修熊抱后的谢洛河,再次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百晓生闻言,并不意外谢洛河是如何做到的。 自从亲眼目睹谢洛河“妖魔化”的姿态后,哪怕谢洛河此刻当着他面左脚踩右脚原地升天,百晓生都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百晓生已经没把谢洛河当成“人”去看待了。 他甚至有种冲动,现在就去重写《兵器谱》,将谢洛河的排名从第五十提到榜首。 名号就叫:洛河神箭。 在江湖百晓胖心事重重考虑着“重新编写兵器谱”的要事时。 谢洛河走向江胖。 江胖一惊,吓得蹬蹬后退几步,惊道:“洛河神箭,你想做什么?” 谢洛河:“?” “咳咳,老夫是问,你有何贵干?” 谢洛河平静道:“百晓生,我想与你做一桩生意。” “生意?” “我知道你在江湖上交游广阔、八面玲珑。不知你可否聘请一批优秀的工匠,打通封堵多年的暗河河道?” 百晓生闻言,眼睛眯起:“老夫有何好处?” 谢洛河平静的口吻忽然变得斩钉截铁:“聂公宝库内的财宝,我谢洛河与公孙陌那一份,归你!甚至,你大可将聂公宝库的‘秘密’据为己有!无论你是想公布天下,或是藏密于心,一切由你!” 郑修闻言也是一愣。这谢洛河真没把他当外人啊,为了让江胖出手,连自己那一份也搭上了。 谢洛河对江胖说完自己的想法,朝郑修俏皮地眨眨眼。 郑修顿时没了意见。 你说怎就怎吧。 百晓生琢磨片刻,这“交易”对他来说根本不亏。聂公宝库的“秘密”,这件事本身,就对百晓生有着非比寻常的吸引力。 百晓生一生都在孜孜不倦地探索着他人的秘密,历史的秘密,朝廷的秘密,天下的秘密,如今一个跨越了近百年时光的秘密摆在他的面前,哪怕谢洛河不说,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进去探寻一番。 江胖当即便答应下来,回城做准备。 谢洛河临走前,看了看自己的两只粽子手,看了看坑洼山壁,无奈离去。 来时郑修与谢洛河各乘一匹,但谢洛河的手如今被郑修包成这个鸟样,自然是牵不住缰绳了。郑修将其中一匹马放生了,独自骑上一匹,朝谢洛河伸出手:“上来。” 这一刻,郑修的姿态与笑容,与梦中的某个场景悄然重合,谢洛河神情出现了刹那的恍忽,犹犹豫豫地上了郑修的马背。 一路上,谢洛河两手环抱着郑修的腰肢,身体有一指之隔,路上无言。 郑修不知谢洛河心中拧结,回到城中,安置好谢洛河后,便回街上摆摊作画。 今日开张,赚了三两银子。 百晓生办事确实给力,第二天,便告诉郑修,他已经找到了全燕州最好的二十六位工匠,正全速赶来漓城,大约十天内能抵达此处。 接下来只能安静地等待。 郑修摸着额头上的疙瘩,犹豫几分,最终决定等待工匠们的到来。 “独孤翔果然出事了。” 过了约定时间,独孤翔仍未出现,郑修想起那一夜藏剑山庄的大火,再想起那位“虚度四十年光阴”的范谣,心中了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