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范谣出场时。 面对谢洛河拉满的长弓,他微微一笑,慢悠悠地从怀中取出一根玉制短哨,噙口中吹响。 “休――” 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 轰隆轰隆轰隆―― “武运方昌,神勇无惧!” “武运方昌,神勇无惧!” “武运方昌,神勇无惧!” 四面八方传来整齐嘹亮的军号,在场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 马蹄的震动汇成一处,如野兽的奔袭,如贴地滚动的雷霆。 百晓生脚步一动。 郑修比百晓生动作更快,洛河笔如闪电探出,分叉的毛发点住百晓生脖子。 百晓生不敢动了。 郑修眯着眼睛看向林中走出的范谣。 范谣将玉制短哨丢在脚边,微笑地与郑修注视。 自范谣出现后,方才还兴高采烈的气氛顿时变得如钢铸般凝重。 哗啦啦―― 谢洛河一箭射穿的岩壁,水流涌出,填补干涸的河床。 水流冲到众人脚下,打湿了所有人的靴子。 土匪们起初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但谢洛河仍是面带微笑,如一尊女武神般拉满长弓,瞄准远处的范谣。这般姿态,这般从容,令慌乱的土匪们回想起谢洛河的强大与无敌,很快冷静下来,拔出腰间的刀,踩着湍流,缓缓向谢洛河靠拢。 两方对峙。 谢洛河的箭没有射出。 郑修的洛河笔仍稳稳地点着百晓生的脖子。 百晓生干笑着, 高举双手,表示自己不会轻举妄动。 林中人影重重,很快一面面飘扬的旗帜在风中摇曳,亮相。 是神武军的军旗。 郑修呼吸一滞,眼睛眯起,看向百晓生:“江胖,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老夫……” 郑修另一手咬破沾了血,虚空一抖,落在笔尖上。 笔尖顿时绽放出如花儿般娇艳的红光。 “我只听真话。” 百晓生沉默片刻,而后神情颓然,背嵴弯曲,刹那间如苍老了几十岁:“老夫有一个儿子。” 郑修哑然失笑:“被抓了?” 百晓生点点头。 “不像你呀。” 百晓生苦笑道:“老夫引以为傲的人脉,在密厂面前不值一提,那个人,如今位高权重,堪称只手遮天,老夫无可奈何。” “无妨。”谢洛河听着二人对话,笑了笑:“谁来都无妨。” 郑修洛河笔一点点落下,放开了百晓生。 若非亲眼目睹公孙画师那一手“落笔成真”的神奇,他或许会凭借丰富的经验拼上一品。可郑修自从展现出他那支“神笔”的神奇之处后,百晓生不敢造次。 这家伙看似弱不禁风,可是能一巴掌拍断程嚣的刀,一个照面将云河寨二当家谢云流捆成龟龟形状的可怕人物。 正所谓头可断血可流,但被公孙陌捆成这样……百晓生打死都不愿。 这是身为江湖百晓胖,最后的倔强。 程嚣一言不发,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凌厉的目光如困于笼中的凶狠独狼。 范谣听着几人对话。 柔声道:“你们莫要多虑了。本督与百晓生的交易,不过是让他,不该说的别多说,仅此而已。” 说着,范谣拍拍手。 军旗摇曳,几位身披甲胃的军士,押着一位身穿破烂囚服、披头散发的囚犯走出。 囚犯衣服破破烂烂,一道道的破口像是鞭笞后留下,破口边缘还有干涸的血迹。囚犯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被从林中押出时,走动间拖动镣铐,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双手十指血淋淋的,血肉模湖、指甲尽去,脚趾同样,他抬起头,左耳包着血淋淋的纱布。他抬起头时,散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双满是仇恨的双童。 “独孤翔!” 虽然囚犯遭受了种种非人虐待,早已没了在藏剑山庄时的意气风发。但郑修仍是一眼认出,这位披头散发的囚犯便是昔日的藏剑山庄庄主,有“天下第一剑”之称的独孤翔。 藏剑山庄被一场大火在一夜间毁于一旦,独孤翔也落到这般地步,造化弄人,令人唏嘘。 在独孤翔出现时,郑修也明白了范谣言下之意。 他意思是,范谣无需买通、或威逼利诱,让百晓生说出聂公宝库地址。一月前在藏剑山庄的分别,范谣甚至主动向郑修透露,如何离开这个鬼蜮的办法,并未以此作为交换、问出聂公宝库所在。 第(1/3)页